1960 年代與1970 年代的庫哈斯

1、98世界建筑200509作者單位：華南理工大學建筑系收稿日期：200507201960年代與1970年代的庫哈斯（2）KOOLHAASIN1960’SAND1970’S(2)朱亦民ZHUYimin三、美國與早期的OMA1972年庫哈斯離開AA之后，得到了一筆獎學金，旋即來到美國康奈爾大學，因為這里有他所仰慕的德國建筑師昂格爾斯（OswaldMathiasUngers）。昂格爾斯生于1926年，在1940年代末現(xiàn)代建筑的全盛時期接受了建筑

2、教育。他的設計思想受到以羅西為代表的意大利新理性主義的影響。［25］1960年代中期，他開始采用所謂“類型學”作為城市和建筑設計的基本手段。他主張從城市的角度闡釋和組織建筑空間。但和新理性主義不同的是，昂格爾斯的理論里面摻雜了實用的成份?；蛘哒f他的理性主義是建立在對經(jīng)濟、功能、社會現(xiàn)實等實際因素的考慮之上的。他的一條重要的設計原則是不承認存在所謂”最優(yōu)“方案：他認為一個建筑項目永遠會有很多種可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因此建筑師的工作應該是一

3、種可以永遠進行下去的試驗。他的這兩個方面的觀點對庫哈斯都產(chǎn)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如果說來自建筑視窗和超級工作室的影響有助于他形成對建筑學和社會、文化以及現(xiàn)實的批判的眼光，那么正是通過昂格爾斯，庫哈斯找到了在專業(yè)領域中把這種批判的姿態(tài)和實際操作結合起來的渠道和方法。在1970年代初期的康奈爾大學，除了昂格爾斯之外，還有另一位有影響的人物柯林羅（ColinRowe）?？铝至_是一位主張重新發(fā)現(xiàn)和回歸歷史的理論家，他和昂格爾斯之間不可避免地存在沖

4、突。正是由于這種沖突，使得康奈爾大學成為當時美國建筑院校中思想最活躍的地方之一。也正是在康奈爾，庫哈斯第一次碰到了菲利普約翰遜。［26］在康奈爾大學學習期間，庫哈斯參與了昂格爾斯事務所在德國的規(guī)劃、設計和研究項目。在他所作的設計中，我們可以看到昂格爾斯和超級工作室的雙重影響。昂格爾斯在1968年～1969年在柏林執(zhí)教期間所主持的名為“1995年的柏林”的設計工作室，較為直接地體現(xiàn)了他的城市和建筑設計方法。而且可以肯定這對庫哈斯產(chǎn)生了深刻

5、而具體的影響?！?995年的柏林”的主旨是對柏林在20世紀末的城市狀態(tài)進行預測和展望。昂格爾斯沒有預先設定目標，而是按照他的原則帶領學生進行試驗。為了保持某種程度的客觀性，他把歷史上曾經(jīng)提出過的針對大城市的規(guī)劃方案按照相同的比例代換到柏林。這其中就包括了丹下健三于1960年提出的東京灣規(guī)劃方案。這個設計活動的最終成果采用了類似現(xiàn)代主義的“推倒重來”（TabulaRasa）的規(guī)劃方針和巨型結構的形式。昂格爾斯建議把柏林具有歷史價值的街區(qū)和

6、代表著歷史記憶的重要建筑、廣場保留下來，拆除其余平庸的建筑，代之以多層巨型結構式的街區(qū)。這樣形成的最終的城市是傳統(tǒng)空間與代表了舒適、速度和效率的現(xiàn)代城市空間特征的巨型結構之間的并置與對立的共存。1976年昂格爾斯還主持了另一個名為“綠色群島”（AGreenArchipelago）的關于柏林的城市設計活動和研討。這里他再一次使用了“強化”與“拆除”同時進行的手段，最終形成的效果是那些具有保留價值的街區(qū)像海洋中的島嶼一樣漂浮在被拆除的城市空

7、間所形成的空白中，從而形成一個新的城市化的機會。昂格爾斯的這個思路被庫哈斯用在他后來的城市規(guī)劃和設計方案中。在1993年庫哈斯進行的荷蘭城市研究中，他提出的一個所謂“點”城市的方案，建議把荷蘭的現(xiàn)有城市中的新區(qū)拆除，全部集中到中部，形成一個能容納全部荷蘭人口的點狀的巨大城市。其余的地方除了綠地和農(nóng)業(yè)用地之外，只剩下不同城市的老的中心街區(qū)形成的供游人參觀的傳統(tǒng)空間。在關于這個點狀城市的密度設想中，庫哈斯也用了代換的方式把不同城市（如曼哈頓

8、、洛杉磯）的網(wǎng)格放到實際地形中進行比較。昂格爾斯的這種影響一直延續(xù)到最近庫哈斯的設計中。在1999年關于阿姆斯特丹國際機場擴建的研究中，庫哈斯提出把新機場放到海上新建的人工島上，留出的空白用來作為新的真正的城市環(huán)境的建設。1975年庫哈斯結束了在康奈爾大學的學習之后，由昂格爾斯介紹到了紐約，在彼得埃森曼主持的城市與建筑研究所（InstituteforArchitectureandUrbanStudy）作訪問學者，伊里亞曾格利斯也同時在那

9、里任教。他們兩個人再加上祖曾格利斯和瑪?shù)聜惛ダ锷榔找黄鹪趥惗刈粤舜蠖际薪ㄖ聞账∣fficeforMetropolitanArchitecture），簡稱OMA。此時的OMA只不過是一個松散的學術團體，并沒有什么實際的工程項目。他們大部分時間里主要是參加設計競賽。除了這4個基本成員之外，間或有一些學生加入進來。其中就包括了年輕時的扎哈哈迪德和勞琳達斯皮爾（LaurindaSpear），斯皮爾后來成為著名的Architectonic

10、a設計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1975年庫哈斯和斯皮爾一起設計了位于邁阿密郊外海濱的一所私人住宅。這棟房子供五口之家和他們的客人使用，于海岸共2層。用地位于擁擠的私人住宅區(qū)之中，一面臨海。庫哈斯設計了平行的4片墻。這4片墻之間的空間容納了家庭生活所需的各種空間，并建立了從隱秘到開放的空間序列以及與城市和海濱的基本關系。第一片墻是用自然石材砌成的實墻，除了入口和車庫之外沒有其他開口，它像面具一樣把住宅內(nèi)部的活動和外部城市環(huán)境隔開。它和第二片墻之間的

11、空間形成了12341柏林動物園區(qū)防預河道周邊地區(qū)規(guī)劃競賽，昂格爾斯與庫哈斯、P艾利森、D艾利森，1973年2柏林動物園區(qū)防預河道周邊地區(qū)規(guī)劃競賽方案中由庫哈斯設計的位于波茨坦廣場的多功能建筑綜合體（本圖由PierVittorioAureli提供）3昂格爾斯主持的“1995年的柏林”設計方案，1968年～1969年（本圖由PierVittorioAureli提供）4“1995年的柏林”方案中對世界大城市的等比例圖形比較，其中左下角斜向放置

12、的圖形為丹下健三1960年所做東京灣規(guī)劃方案的道路系統(tǒng)圖（本圖由PierVittorioAureli提供）建筑論壇100世界建筑200509庫哈斯的寫作方式也不是通常的學術著作中采用的按年代時間順序或圍繞某一個主題來敘述和討論。他把對歷史事件和人物的描述拼貼到一起，通過顯現(xiàn)其矛盾沖突在一個更廣泛的背景下呈現(xiàn)“擁擠的文化”的狀態(tài)。他聲稱這本書的結構模擬了曼哈頓的城市結構，各種不同的話題像由方格網(wǎng)狀的街道劃分開的獨立街區(qū)和其中的摩天樓一樣，

13、既互不相干又彼此強化。［29］在《瘋狂的紐約》中庫哈斯的評論和分析常常夾雜在對事件的描述當中。通過一幕幕曼哈頓的都市奇觀，庫哈斯力圖證明以紐約為代表的20世紀大都市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一種完全人工化的、建立在科技文明和商業(yè)投機基礎上的城市文化和建筑話語。這樣的現(xiàn)象完全突破了傳統(tǒng)建筑學的范疇和思考方式，也不是現(xiàn)代主義建筑的理性規(guī)劃所能概括和解釋的。在這本書中摩天樓構成了一個基本的核心和出發(fā)點。庫哈斯認為，由于體量和高度的不斷增長，摩天樓的內(nèi)部建筑空

14、間和它的外立面之間再也無法像傳統(tǒng)建筑學理論所要求的那樣，建立起相互依存、彼此映照的連續(xù)性。外立面可以完全不反映內(nèi)部空間和活動。這種分離，事實上提供了建筑功能組織和對內(nèi)部空間使用上的前所未有的自由。［30］由于奧梯斯安全電梯的發(fā)明，理論上人們可以建造無限高的摩天樓。在摩天樓內(nèi)，每一層都可以用作完全不同的功能。這種機制引發(fā)了無限豐富的可能性。庫哈斯把摩天樓的這些特性總結為：1、對世界的復制（每一個標準層相當于對摩天樓所占據(jù)地皮的一次復制）；

15、2、附加的塔樓（高層部分可以加在裙房之上或一側(cè)，因而具有相當大的靈活性）；3、獨立的街坊。［31］這3個特征引發(fā)了雪崩式的大都市文化和行為多樣性，如庫哈斯在沃爾道夫—阿斯特里亞（WaldorfAstoria）旅館和下城體育俱樂部兩個例子中所分析的那樣。庫哈斯的這種“回溯的宣言”的認識論的基礎除了來自活生生的現(xiàn)實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參考和影響是達利及其超現(xiàn)實主義繪畫。實際上《瘋狂的紐約》的名字就來自達利和精神分析理論。眾所周知，癲狂（Del

16、irium）是精神分析主要面對和研究的一種心理狀態(tài)，也是達利常用的一個詞。在薩爾瓦多達利的超現(xiàn)實主義繪畫中，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占據(jù)了一個較為重要的位置。雖然達利的畫作大多與他個人的經(jīng)驗有關系，但另一方面他也從文化和無意識的角度解釋繪畫的意義?！巴肟竦呐u方法”（ParanoidCriticalMethod）是他從精神分析治療中借用的一個概念，用來說明他的繪畫創(chuàng)作方法和出發(fā)點。這也是庫哈斯最感興趣的方法。在第4章“歐洲人”中他用了較

17、多的篇幅來解釋這個概念。達利把所謂“妄想狂的批評方法”解11121314151617181920212211《瘋狂的紐約》中收錄的表現(xiàn)奧梯斯在博覽會上向公眾展示他發(fā)明的安全電梯的情景的圖畫12《瘋狂的紐約》中的插圖（第83頁）。圖中的說明文字是：“1909年的原理：摩天樓作為烏托邦工具用來在一塊城市用地上制造無窮多的處女地?！?3《瘋狂的紐約》中的插圖（第154頁），紐約下城體育俱樂部剖面與9層平面。附在9層平面圖下的文字寫到：下城體育

18、俱樂部，第9層平面：“戴著拳擊手套吃牡蠣，赤身露體，在第n層樓”。14《瘋狂的紐約》中的插圖（第159頁）：一架服務于大都市單身人士的機器15《瘋狂的紐約》中的插圖（第153頁）：下城俱樂部外觀16《瘋狂的紐約》中的插圖（第179頁），庫哈斯心目中的“英雄”們：設計洛克菲勒中心的建筑師與開發(fā)商17薩爾瓦多達利作于1935年的油畫，名為“偏執(zhí)妄想狂的孤獨”。達利在此處通過繪畫的手段改變現(xiàn)實中的事物的基本關系和邏輯，以圖達到他的“使現(xiàn)實變得

19、不可信”（Discreditreality）的目的。畫面中所表現(xiàn)的是一輛被神秘地棄于荒地上的汽車。它似乎已經(jīng)像植物那樣和后面的石墻長在一起，但它在地面上投下的陰影又表明它是獨立的物體。在左側(cè)它的輪廓印在石墻上，輪廓上部鼓出來的一塊石頭的形狀正好與右側(cè)車身上的洞口相吻合。在這幅畫中所有正常的空間關系和事物的屬性都被顛覆。18《瘋狂的紐約》中的插圖：法國畫家米勒的名作《晚禱》19達利對《晚禱》的惡作劇式的篡改：一對祈禱的夫婦上半身分別被原作